一九九Ο年秋季,我甫由南方遷移回來。聽說我們本城所在的大學城(State College)將有一位同學要組織一個佛學社,以便有心學佛的同學們或校外人參加,共同學習。據我打聽後,方知是一位研究院的同學魏煒倫的太太蔡秀鳳與另一位陳秋帆同學的倡議。開學後召集會議,就在他們所租的Nittany
Garden 公寓中舉行。當時記得差不多有近三十人簽了名。
每週六晚間,我們都有定時的聚會。聚會的主題不定,視參加人的意願而定下次的節目。會後大家總分享一些帶來的點心與魏家的好茶。我記得每次魏家都必需先搬沙發椅子等,才能有足夠讓人席地而坐的座位。每學期總有一兩次自助素餐。視季節的改換,也有其他野餐,爬山,賞楓,參觀紐約寺廟等的活動。星期日則有打坐及讀經小組,自由參加。社員有孩子的也一律歡迎帶來參加。能請到外來的法師們及居士們時,除了對社員的開示外,我們也做對外的公開講演,在學校借地方舉行。這樣一直進行了大約三年左右,社員彼此間都建立了非常友好的感情,對佛學也多少具備了一點最基本的常識。直待魏煒倫結束了他的學業離開,才由江丕仁,林君璧夫婦轉接到他們新居的佛堂中去,聚會仍是依以前的方式。這時社員中單維彰,單懷靈夫婦在Lemont與母親施雅清(“施阿姨”)同住。經常不是帶大量好吃的東西來,就是約了同學在他們家聚。秋天還約了揀栗子,白果等,令各位離家的社友充分地感到了家庭的溫暖。可惜的是,江丕仁夫婦在兩年後要回台灣,居所不能再繼續給我們聚集。這時卻又巧有戴錦周與周碧雪同學夫婦,不但願供應他們在Nittany
Garden 的公寓為我們聚會場所,他們夫婦倆虔誠恭謹的事佛態度更為我們社員做了啟發的模範。碧雪雖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卻每週都一定為大家準備不同的美食。在禮佛誦念講解完畢之後,大家又是喜孜孜的享用歡聚。
我們的佛學圖書,錄音、錄影帶等由在蔡秀鳳家時集聚起,漸漸地也已積了一點。社員們可簽名後自行借用。書架是克難式的,由自己同學們做成的。戴錦周任社長兩年多,畢業後也回台灣教書去了,然後則由黃俊儒同學任社長。承程楓與謝光華夫婦發心,在他們Lemont新居的底樓特別佈置了佛堂供我們佛學社用。佛堂光亮寬敞,更有特別訂購的橡木書架等等。我們得以安心地在這新址繼續在週六聚研,會後亦有若干同學留下聚餐。唯因新址所在地在大學城外,停車也因受社區的限制,這兩年就特別辛苦了黃俊儒與劉永昌前後社長與康浩倫三位同學,多次的往返接送同學。常常還要把自己的車在完成接人任務後,尚須去停在另一山坡週六晚間無人用的Lemont
郵局停車處,然後自己再走回或搭同學車回佛學社。同時後來的半年又因多位同學為了即將畢業或功課忙碌,漸漸地週六時來聚會的人便寥寥無幾,終於聚會就在無形中暫時停辦了。
我呢,很慚愧,多年來雖長住在大學城(State College),可是常常會離家而去別地。所以佛學社並不是每次都參加。但我的朋友們都知道如果我在本城,一般的星期六他們都不會約我,知道我會去佛學社。每次出行回來,或是我打電話先去問本週聚會的節目,或是總有同學會負責告我。這一次我由華府回來,打電話問住在佛學社同址的康浩倫同學。他半晌沒回答卻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當然在我的追問下,他就告訴了我近日佛學社沒有活動的消息。我的心頓然覺得很沈重。
第二天,我與兩位稔友郭愛蓮(廖耀琪夫人)及陳明裕一同午飯。飯後郭愛蓮送我回家,隨便地問了一句:“你們佛學社的活動怎麼樣?”我也無言可答,只得把康浩倫告我的話據實相告。郭愛蓮沈默了片刻,忽然問我:“如果不在城外,地點停車較方便的話,你想會有補助嗎?”我說應該會好些吧。然後郭愛蓮就給了我一個是我連做夢也不會想到的奉獻!他說:“那你看如果我把我正要上市出售的舊居不賣,用來做佛學社如何?”郭愛蓮原是我的“緊鄰”,由我家走路到他家只需六、七分鐘。這些年來我更是常常在他家“登堂入室”,房子的一切都是我非常熟悉的。他二月裡才搬到新居去。這座坐落在1098
Saxton Ave 的房子剛剛換了地毯,打掃清潔準備出售,已交給了經紀人。現在他居然發此大善心,我自是默默隨喜。不過我立刻慎重地請他千萬回去先同廖先生商量。當晚他就電話告我說廖先生及廖老夫人都極贊成。這樣一來,我立即就與同學們商量,並試著估計以後大約可能來參加新血輪的可能性。依我這些年做“社員”的經驗來看,現在已到達一個可由本地定居的有心學佛人來接班主持的階段,以在家居士們為主,儘量配合學校與同學們的日程來安排活動。一來,長期定居的居士們可以不受考試學業等的壓力按期活動,辦事人員的流動性較全由學生辦大大減少;二來,由居士們多負擔經濟上的責任似乎可以作稍長久的計劃。所以集合了數位志同道合的友人們,便著手正式組織起一個新的佛學社,由程楓命名為“賓州大學城居士林”。我們也正式在賓州政府立了案,去年已申請到聯邦政府的免稅資格,可以作永久性的免稅慈善機構。
因為成立時並不能預料一切是否可以順利進行,所以預定“試辦”一年。由大家精神,經濟,物資及勞力的合作,這半年居然也辦得生氣蓬勃,頗有朝氣。沒有想到在一切都極合理想時,發現這地址是住宅區,雖可有宗教聚集之所,但所在之建築物都必須離街道遠達四十英呎方合法定。我們就偏偏少了五英呎──只有卅五呎!既如此,便不能公開對外作太大的宣傳。況郭愛蓮已承擔了一年左右的幾乎完全免費的“租金”,我們只是以一美元一年租用。看看這一年的成績,如果我們想繼續努力辦下去,歡迎更多的參與者,勢必換一個合法的地點方能對外展開活動。所以經過屢次負責人的商談後,決定另覓社址。最低條件是必有足夠地方做佛堂,另有一間圖書室併一間可供來訪的諸大德住宿之用。廚房,浴室自也是必需的。比較了一些地方後,發現Amiti
II 的公寓很合適。既可免剷雪除草之費,又可有足夠的停車位。地點適中,大約需七萬美元($70,000)可以買個二臥室一客廳兩浴室一廚房的公寓。本來我們打算買,但實在一時湊不足這一筆款。在最近一次會議上,有一位明睿之士給了我們一個建議。這位明睿之士是誰?我想有諸多的社友無論新舊大概都知道他!因為有了一大幢的房子,平時無人住,無人照料是有問題的。所以當初在一成立居士林時,佛菩薩已給我們安排好了一位“鎮山常住”,他就是恰好正在程楓家做客,由台灣遠來的“施阿姨”(施雅清舊社友),我們請他來居士林“坐鎮”一年。這時他看我們不能解決問題,便說:“我覺得你們為什麼不向外募捐?特別是要包括過去的社員。我想我們佛學社已辛辛苦苦地辦了十年多了,並不是我們不務實際,一開始就要買財產。據實在的情形,我們的確是有繼往開來的任務,為什麼不向大家說明這佛學社團的需要呢?我相信不管是現在或過去的社友,一定都會贊成,他們也一定會支持我們維持下去在賓州中部做成一個佛教永久的聚會中心的!”(註一)這一建議,使我們幾個負責人都興奮了起來。
但是在我們決定想籌款的同時,我們也顧慮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實,那就是:在最近的兩三年間,由於從台灣來此地讀書的同學愈來愈少,而大陸來的同學也較少有對佛教有興趣,以致我們社中新繼乏人而原有的同學們又陸續地畢業離去,逐年就只賸下了寥寥無幾的社員。幾經斟酌,我們最後認為現在不如先在Amiti
II買一個小一點的公寓。方針既定,負責人們就立刻付諸了行動。
恰巧那時有一個一間臥室的公寓出售,一切都符合我們的需要。唯一的問題,而且是大問題,那便是Amiti當局說房子不可以出售給任何的“團體或組織”,只能售給個人,當然這就使我們很失望。可是廖老太太與郭愛蓮就又挺身而出,用郭愛蓮的名義為我們買了下來。每年的開支就由各負責人負擔,就不須向外籌募捐款了。在2001年的春假間,一個意外的大太陽的“黃道吉日”,由全體會員動手,甚至連我們的美國律師也都自動的來幫忙。施阿姨本來去加州的行期已定,為了要看著這樁盛舉完妥地安移,也改延了日子。大家用了一兩天的時間,佛學社終於順利地搬入了我們的新地點。
自遷進這新地址以後,迄今已一整年。漸漸地我們又走了一些老同學,目前卻是又吸入了一些新來的同學。現在在每週六的素餐與共修以外,週二也有念佛與打坐,另外還有其他的活動。我們的章程中並列有要對本地社會有公益上的表現,也要試著辦一份不定期的刊物向社員報告社務等。另外一件對我們特別有益的發展是在離我們三小時左右的Pocono
Mountain新建了一座毘盧寺,住持大昱法師很慈悲,有時可以到我們這裡來教我們,我們也可以去參加寺上的法會,大大地增加了我們學習的機緣。
我沒有電腦,可是我相信我們的新舊社員中大約是都有的。如果要獲知社中的活動近況,可以上網去查看。網址是:http://www.bacp.has.it。
自蔡秀鳳成立佛學社至今,從開始到現在都參加的,目前就是我一個人。所以我也就責無旁貸地自薦,我願意給大家寫一篇十年來的回顧與展望。其中各種細節恕我不再多寫。總之,我的希望是你們看到我這封“公開信”後,能努力多表現出對我們社團在未來的發展上,在精神與經濟上的愛護與支助!
社員中已畢業離去的,偶而有回來的,也有新結了婚的。像汪啟茂,江丕仁夫婦,葉德蘭與陳秋帆離去後都曾回來過。葉德蘭且曾為我們講解過數次,都是他離去後在台所學所研的心得。歡迎你們回大學城時也再來新社址共同禮佛!
于念慈(于老師)
二ΟΟ二年二月五日
註一:施阿姨特別鄭重的提醒我們:這是積福田的善業善舉,希望大家能共同熱誠擁護,努力捐獻!多多益善!
建議福田大家種,意義如下:
1. 十年多來,陸續儲存珍貴的佛書,錄影帶,錄音帶,佛具等。有固定的場所,發揮其功能,不至遺散。
2. 未來自國內來賓大留學同學們,有學佛者在他鄉可享有溫暖的學佛寄託所。
3. 在此美國東部一小鎮(State College),有個小佛堂,晨昏香煙繚繞,結祥雲,吉祥十方。此地學佛居士們,有個共修切磋的場所。繼往開來,續佛慧命。
4. 深感此難得機緣,盡我綿薄認捐美金一千元。拋磚引玉,共享功德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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